号雨鲸螯的幼仔饲养笔记

CP：号雨鲸螯X端木燹龙

七月初七

　　昨晚表现不好，木木生气了大半夜抱着衣服跑出去……今天中午还没回来。午饭没着落，只好回归茹毛饮血吃生食的日子……血淋淋的肉不好咬，嗯，塞牙。木木快回来吧。

七月初九

　　嗝。吃多了。生肉不好消化，好想回水里去泡着……但是木木回来找不到我又跑掉怎么办，就没有烤鱼吃了……趴在山洞里不想动弹。

七月十三

　　厌食第三天，木木回来了，背个麻袋，打开一看里面全是蛋。敲一敲壳子挺硬，有一个碎的，闻上去很好吃的样子。问他怎么弄来的，说是捡的，我说不会是蛇蛋吧，龙蛇一窝什么的，他瞪我，还踹我，呜，实话实说不好，不好。

　　晚上有煎蛋吃了，火候刚刚好，看来他烧焦过很多已经练好手艺了。

七月十五

　　连吃三天煎蛋我觉得我好像肥硕了一点……木木耻笑我的小肚子，呜呜呜，我把吃不完的蛋藏到后山去了，免得木木都给偷吃光了。

七月二十

　　打到一条鲸鱼，吃了四天。幸好水凉凉的，居然没泡坏。

八月初一

　　早上醒来突然想起半个月前剩了十几颗蛋还在后山……不会孵出小蛇什么来的吧，感觉好担心，吃完饭偷偷去看一眼好了。

　　“所以你就兜了一麻袋小崽子回来，打算怎么整，烤了吃吗？”

　　端木燹龙一把甩开手里拿着的刻了字的骨板，瞪着眼前敞开的麻袋口子里面露出来的七八个光溜溜小脑袋。小崽儿刚破壳的样子，有的眼睛还没睁开，小的蜷在角落里吮着拇指或者脚趾，大的就探头探脑往传来声音的方向望来望去。

　　“如果你不嫌麻烦……我当然是有什么吃什么。”

　　化身为人形的号雨鲸螯把捧着的麻袋小心放在地上，从袋子底下传出“唧唧”的痛哼声。自从上次端木骂他“配色老土”愤而出走之后由于过度伤心他就把自己变成了蓝色系，浅蓝色头发，青白色脸皮，胳膊肘跟大腿外侧留着一些青森森的鳞片，端木回来以后看着他的新造型居然没有十分激烈地表达不满，于是鲸鳌暂时将自己的外貌固定成蛇妖的模样。

　　“不过我很想知道他们的妈妈是长什么样子的……你看，有的还带着尾巴呢。”

　　说着话鲸鳌伸手往袋子里面掏掏，掏出来一条上半截像小孩子下半身却是长长勾尾巴的小家伙拎着往端木眼前抖了抖。

　　“我没注意。那是个人，太脆弱，一不小心烧成渣了。大概是他们爹？”

　　“真是的，你也不多等等看一下是谁下的蛋，一点求知欲都没有，我怎么跟你这个粗糙的文盲一体共生……说出去都丢脸。”

　　“老子不文盲，老子还能看懂你丫刻的天书。”

　　端木撇了撇嘴十分不耐烦地靠着山洞壁坐下来，伸长了腿往鲸鳌脚边的麻袋上踹了一下。

　　“干烤还是油煎还是你想生吃，红烧老子不会想都别想。十个数赶快拿主意！一，二，”

　　“我……我我我……”

　　鲸鳌一把甩开露出尖尖小牙想要咬他长尾的小家伙，看着脚下麻袋里涌动着的肉团子们，犹豫了。

　　“我能不能养着他们？挺好玩的样子……”

　　“随你。”

　　端木耸了耸肩。

　　“反正半个时辰以后开饭，没别的吃就老子就把他们一只一只烤了……还不去打猎？”

八月初二

　　端木只会干烤、油煎、火爆三种烹饪方法。我只会抓鱼、鸟、兽三种动物当食物。昨晚木木把晚饭分了一点点出来，我把烤肉切成小块丢进麻袋里，但是他们都不吃。今天早上有两只很没精神，颜色有点发青。不吃饭怎么能行，不知道新鲜的羊血他们会不会喝。

八月初三

　　今天我去打猎。如果是端木拖回来的猎物身上血早就干了，哪还有喂给幼仔喝的份。运气还不错，有只傻头傻脑的小鹿撞到我身上，省了很多麻烦。刚回来木木就狠命瞪我，问他怎么了又不肯说话，不会是偷偷写在日记里的坏话被他看见了吧？感觉好心虚。算了，小家伙又青了三个，不能再拖延了，赶紧放血给他们喝。

　　拿头骨削了碗盛了血放在麻袋旁边，有三只凑过去舔了一下，然后都不喝了。我盯着盯着就睡着了，半夜忽然醒过来，摸一摸碗里血都凝了，还是满的。刚好觉得口渴，我把血喝了免得浪费。端木背对麻袋缩在山洞角落里睡得跟猪一样，听着他打呼噜心里稍微踏实了一点。看来他也没有很讨厌我养孩子，但是为什么又被瞪了呢？小心点个火查查数儿，五只浑身发青的有两个已经硬了，除了这些还少四只。满山洞也没找到，最后在端木怀里发现两个，胳膊底下有一个扁的，没气了，大概他翻身时压的。最后剩一个死活找不到，我猜可能是白天被木木踩扁所以丢出去了吧。算了，反正还有八九只活的，这几个扔了就扔了吧。

八月初四

　　莫名地有了种危机感，觉得如果不认真饲养，幼仔就会死光光，结果储备粮也没吃上活物也没养活，木木肯定会生气的。唔不能让他再出走了……今天让木木在山洞里生个火堆，尝试着用头骨碗煮血羹。

　　煮熟的血闻着真香啊。大概还有点烫，但是幼仔们好像不怕烫的样子，扑上来把碗舔得干干净净的。

　　木木一大早就不见踪影……等到晚上总算回来了，扛回来一头母羊。哎，我真笨，怎么早没想到幼仔需要喂奶呢……

　　为了怎么挤奶的问题跟木木一起抱头抱到后半夜，最后木木烦了把羊腿掰断扔到窝里。麻袋里堆了这几天吃剩的碎骨头，给幼仔磨牙，现在那里已经成了他们的窝了。

　　母羊很吵，我没睡着，木木睡了一会，爬起来烧了羊脖子。然后整个世界安静了。

八月初五

　　母羊居然还没死，这真是个生命的奇迹。出于对它生命力的赞叹我往它气管里插了两根中空的骨头给它通通气。摸摸奶*已经瘪了，小鬼真能吃。

　　晚上木木拖回来一头鹿，没有奶。我指明那是头公鹿，告诫他不要因为没有角就认为那是母的，其实它只是年幼还没长出角来。木木生气了，用半死不活的鹿砸我，还踢翻了麻袋，呜呜呜。

八月初八

　　母羊还是死掉了，我注意到的时候它的下半截已经烂得差不多了，露着白花花的骨头茬子，大概也被幼仔啃食了不少。有一只闹肚子的，看起来奄奄一息，给他水也不喝。

　　晚上消失三天的端木出现了，说这个山洞被幼仔弄得脏兮兮的不能住了，他找了新的住址，要连夜搬家。

　　那天木木留下来的鹿我吃了，皮剥了，刚好晾晾干把幼仔兜在里面。闹肚子的我决定放弃他，还有七只可以带走。

八月初九

　　新山洞在海崖上面，泡水很方便。幼仔长大了，有的还是人形，有的已经能变成原来的样子，有长尾巴，有小爪子，还有尖尖牙，除了没有翅膀看起来跟木木原来的样子差不多一模一样。

　　我说小家伙们跟你真像，端木你确定那些蛋不是你下的？端木就生气了，直接从悬崖边上把我和小家伙们一起踹下去……

　　淹死两只。还有五只。

八月十五

　　天气转凉了。北天海就是冷啊，冻得下不去水，只想窝在山洞里烤木木……哦不是，是贴着木木烤火。嗯，还不对……是贴着木木把木木当火烤！怎么听起来还是怪怪的啊……算了，这段作废，端木你偷看我日记时就当没看见这段。

　　剩下的几个幼仔成长得很茁壮，比起破壳时长大了一倍多，睡觉时很不老实，总往我和木木中间钻。木木嫌烦，放话我如果搞不定孩子就不许搞他，哎，真苦恼。不过他们钻来钻去的也确实很碍事，我想了一下，把他们全都包在鹿皮里面丢在火堆旁边了。

　　这下总算没有讨厌的虫子钻来钻去了。

八月十六

　　昨天折腾太晚……睡醒时天都黑了。扒开鹿皮一看幼仔都给憋得小脸儿通红，有两个直接出气多进气少。木木蹭过来伸手就掐我脖子，说就是我把他们憋死的。我冤啊，谁知道鹿皮透气性这么差……我怕他们挨冻才包那么严的，结果没给冻死憋死了。

　　又死两个。端木一整晚都没说话。我想他应该也是很在意这几个幼仔的……后半夜时木木把死的两只拿出去了，我闻到烧肉的味道。应该是烧完直接扔海里了。

八月十七

　　拿昨天晚上木木的反常行为逼问他，还是拒不承认蛋是他下的。有一只幼仔后背上长了小肉芽出来，看起来像翅膀一样……明明就是小木木。

　　端木好像特别偏爱有翅膀的那只，闲下来的时候会多看两眼。对另外两个也稍微好一点了，幼仔凑上去的时候不会被踢，但我还是担心他们总在木木脚边转来转去会被一不小心踩扁。

八月二十

　　果然，踩扁一只。

八月二十五

　　又踩扁一只。就剩最后一只了。

九月初七

　　天气又冷了，大概我在山洞里缩的时间太长端木看得烦了，他说搬去南边住。嫌用走的太慢，他用飞的，驮着我。这种感觉很不爽，像是小媳妇骑着毛驴回娘家一样……但是谁让我是鱼呢，能变成人形离开水就不错了。很久没看见木木的原形了，块头好像又大了一点，翅膀抖开比原来宽了六尺。不过眼神还是一样凶巴巴的，骑在他身上我好怕怕晚上会被先X后X鞭尸焚尸然后再弃尸。嗯，不对，焚完就没尸体可弃了。

　　幼仔越来越不乖了，不肯窝在我怀里，总喜欢往木木身上爬。高空好冷啊，我要被冻僵了，幼仔大概也是这样，在木木背上都趴得摇摇晃晃，我觉得他随时可能掉下去，然后他真的掉下去了。

　　木木感觉到了，回头瞪我。我冷得牙齿打战说不出话来，他就用很蔑视的眼神瞥我。

　　底下好像听到鲸啸……哦，但愿小家伙掉到倾波族那群大鱼身上，那些自命善良的鱼总该知道怎么养孩子吧。

正月初一

　　听说北天海的海底有龙出没。嗯，果然饲养幼仔的秘诀就是把他们丢到海里。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