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四/云天青X云天河]鬼娶[旧文补档]

按顺序查文档发现还有这么个东西,也发出来算了,被吞了,只好删掉一部分预警,行吧认识角色的都知道是啥意思,完整版走so sad,链接后缀/threads/73020/profile,自助上车,这边是删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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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娶


CP:云天青X云天河


  云天青家的那个小子,烦劳他老爹操心是出了名的。

  一天两次早晚三柱香不说,上香时还絮絮叨叨东长西短说个不停,没有半个时辰是说不完的。

  其实鬼在鬼界,也不是就和人间完全隔绝了的。只要是真心思念逝去的人,上香时说的那些话确实可以让逝去的亲人听到——所谓心诚则灵嘛。这在别人那里是可遇不可求的大好事,放在云天青那里却是个顶天的大麻烦。

  没别个原因,他家那小子太实心眼了,见过几次老爹显灵以后就真当他爹还跟活着一样,孤身一人在山上的生活自然是寂寞无比,于是闲着没事就给老爹上三炷香说几句话,有事没事就给他家老爹召魂儿,原因无它,太无聊了。

  后来云天青听得耳根生茧,可惜没个法宝护身,除了每月月半阴气最重的时刻就是他这个资深老鬼也跑不出鬼界的壁障,可听着儿子在那边喊啊喊“爹啊孩儿想你了,你还什么时候回来啊”,再是心性冷淡的人也要压不住思念,更何况云天青待他家那个傻小子也是出了名的好。

  所以……后来,云天青干脆自闭视听,跑放逐渊找个墙角闭关修炼去了。等他把真元修得再稳固一些,就能往阳间多跑几趟了,倘运气好还能设法重塑阳体,回去再陪陪他家那个野小子。

  结果就在云天青闭关期间,云天河把墓室弄塌了。某野人怕老爹飚火,于是卷了他爹的牌位香炉随着专职盗墓的韩女侠畏罪潜逃去了。等云天青好不容易出了关从放逐渊晃回无常殿那边,再次见到让他扯着心挂念的那个野小子,是在转轮镜台。

  面对着一连串的重磅炸弹云天青郁闷得连脑门都在抽搐。

  墓室坍塌、野小子上琼华寻仙问道、扯出一堆陈年旧事、遇上已经长大成人的璃儿但是又把人家搞丢了,于是拖着另外两个绯闻对象跑来鬼界找麻烦……

  唉,让他说什么好。

  难道真要还阳回去,守那蠢小子一辈子?

  还没打好主意,阎王那边就发现转轮镜台的异变派鬼差来了,于是不得已把野小子和一干拖油瓶的交给壬癸照应,自己又转回了放逐渊。

  转轮镜台事变之后风雅颂因为渎职再次惨遭减薪,云天青凭着与众鬼差的老交情免了不少罪责,最后只被罚去忘川河边浇三天花。蹲在河边捧腮看着成片成片火艳艳如血曼丽的彼岸花,云天青第一次觉出困意。

  鬼是无倦无眠的,偏偏如果不去投胎不应征鬼差那么也没什么事情好做,云天青当了十几年的鬼当然也就精神奕奕地无所事事了十几年祸乱鬼界了十几年。等待的时光很枯燥,恶作剧和修炼之余他会想想夙玉,然后会想想玄霄怎么样了,师兄什么时候才能来,再闲,就只有他家那野小子好想了。

  好在云天河总有无数的话要跟他家老爹讲,总有无数的麻烦需要人来解决,其实听他聒噪真不是一般的烦,但烦来烦去居然也烦成了习惯。说起来闭关那三年里一直没听见过野小子的声音……如今想起来,忽然觉得心里有点发空,少了什么似的。

  唉……听说死小子得了神龙之息如今是永生之体,他若回阳,若是回阳……难道还千秋万载地被这死小子拴着?

  云天青丢下手里的水瓢懒洋洋就地一倒以臂为枕仰面躺了下来,随手抽了一支曼珠沙华撕了花冠把长长的茎咬在齿间。彼岸花的花汁是苦的,微酸微涩还带着辛辣,却让神智保持清醒。

  嗯……回不回去呢……回去的话,又该以什么立场守在野小子身边?那孩子已经不是当年自己一手调教出的傻娃娃了,等着帮他擦屁股的人一群又一群,有老婆有情人有朋友,他回去凑什么热闹?

  想着想着,云天青两眼一闭睡了过去,嘴里咬着又苦又辣的花茎。临睡前最后一个想法是,真是很久很久没看见过人界的阳光了。

  三天后壬癸吹着竹哨把他叫醒,顺便拿水瓢舀了河水递过来。

  云天青瞥一眼那瓢表面还浮着花瓣的忘川水,接过来,顺手就倒进旁边花丛里了,并且辩白说他那是在思考人生大业的问题而不是在睡觉。

  壬癸舀了河水继续不屈不挠给他漱嘴,云天青继续把水往花田里倒。

  “思考出个啥来了?”鬼差咧着嘴角看他,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我要闭关。”云天青一边倒掉第十瓢水一边感慨这鬼差当时间长了脑子还带迟钝的啊,一边更加坚定了决心。脚下已被忘川河水浸成了一片小小的水洼。

  壬癸抬手揉了揉额头。“还闭啊?你一闭关整个鬼界都跟着死气沉沉,好不容易等到你出关了,结果还要回去闭?”

  云天青抬手拍掉沾在袍上的花瓣,一丝一丝曼珠沙华的细瓣在衣上染出了痕迹,淡淡的殷红如血。

  “师兄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来,他来之前先回去陪陪野小子。”

  “终于想回去啦?那个谁谁早就说你欠了份姻缘没完满所以暂时不用急着投胎,我说你欠了谁的缘呢,居然是……嘿嘿,嘿嘿……”笑到半路鬼差牵着云天青袖子往旁边挪了挪。“哎老弟,这块地差不多了,咱换个地儿再浇啊。”

  云天青脑门有点抽搐。

  被耍了……果然一报还一报,过去耍人耍鬼耍太多了么,连这个一向傻乎乎的壬癸都会画弯道道了。

  “不是这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野小子要纸钱的事儿,老子就是想回去告诉他,那三只笨鸟比较倒霉给扣了半年薪俸,老哥哥你好吃好喝啥也不缺,你那份就匀给风雅颂好了。”正色说完,云天青挑挑眉毛挥挥手,云淡风清地走了。

  这回闭关云天青没关闭五感,就等着自家小子的叫魂儿然后找机会回去。结果云天河早晚三炷香没断,却不再喊他了,弄得云天青这个郁闷。好不容易等到云天河的强烈呼唤,已经是云天河射毁琼华跟着韩菱纱慕容紫英隐居青栾峰后的事情了。

  阳光明媚的中午,云天河跪在老爹牌位前面唧唧歪歪地诉苦。

  “爹啊,真的不是孩儿贪睡误了上香的时候,实在是今天一起来菱纱和紫英都不见了,没有人喊孩儿起床,孩儿眼睛不方便也不知道天亮了……爹你应该想得到吧,这个眼睛一不好整个世界就都是黑的,一睡过去就特别沉,没人喊根本就不可能自然醒的嘛……”

  云天青身在放逐渊,终于憋不住骂了一声“猪啊你”。

  碍于阴阳之隔,云天河听不见老爹的训斥,于是继续诉苦。

  “爹,你说菱纱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明明我们昨天才成亲的,她怎么今天就‘回门’啊,说好了三个人一起不分开的,回娘家我也陪她去,她怎么就这么走了……还把紫英给带走了,没人给孩儿做饭了啊,现在也没办法自己烤肉……爹,孩儿肚子好饿……”

  成亲?回门?紫英做饭?烤肉?

  “野小子你什么时候成亲的?!你知不知道成亲是怎么一回事就随便祸害人家姑娘家?”

  云天青一怒之下到底是大声喝骂了出来。

  再一撂眼皮,面前是野小子又惊又喜又有点怕的那张脸。

  云天河惊喜地伸手胡乱抓住云天青的衣襟。“爹!爹你终于肯回来看看孩儿了?咦能摸到哎,爹你是投胎了还是还阳了?”

  云天青也有点愕然。四下看看,确实是青栾峰上那间小木屋,桌上摆着牌位香炉里三柱拿木头削出来的“香”。难道是情急之下突破了还在修炼的最后一层境界,所以冲破结界回来了顺便还重塑了肉身?

  云天河则是欣喜地抱起老爹满屋子转圈。“不管是投胎还是还阳,爹总算是回来了!孩儿可想死你了……爹那次你从转轮镜台回去以后没遇上麻烦吧?孩儿快担心死了……”

  “傻小子,你爹尸身还在石沉溪洞呢怎么还阳,投胎的话现在也是个婴儿,怎么可能来看你。”

  “那……难道爹你是穿越来的?”云天河想了想,呆愣愣地提出另一可能。

  “……不是!”云天青额角青筋一抽,抬手照着野小子脑袋就是一巴掌。“放老子下来,转来转去的头晕。”

  不管怎么说让自己一手养大的傻小子抱着满屋子转来转去还完全没有反抗之力总是件尴尬事。

  云天河一松手把自家老爹放到床上,云天青手搭凉棚看了看窗外翠茵茵的夏日景观,又是一阵感慨。

  “外面……阳光好刺眼……”

  有时候云天青也真的会疑惑,养儿子养到他这个水平,究竟是造诣还是造孽?

  然而无论大智若愚或者大愚弱智,那终究是他的儿子,是那块总让他放不下割不去的心头肉。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父母心?可即便是夙玉,待这孩子也向是淡薄的……后来他想起夙玉的时候已寥寥可数,想到玄霄的时候或许会多一点点,可不停挂在嘴边藏于心间的却总是云天河。

  于是……儿子再傻他这个当爹的也只能认了,谁让那是自己儿子呢。

  云天青再抬眼看看外面,阳光还是灿烂得刺眼,继而疑惑:既是阳气极煞的时刻,他应该冲不出鬼界壁障才是,修为再高的鬼到底也还是鬼,若不借取生人阳气以为己用,是决计抵不过这炙烈艳阳的。

  但顺着窗亦有丝丝缕缕的灿芒泄入,照到身上映得一身青衣都显出鲜亮的颜色来,竟也没有任何不适。略略环顾四周,云天青这才注意到屋子四角都用朱砂涂了深暗的线条图案,隐约似是符咒构成的法阵。再回顾曾经有过的对于仙法的以及,云天青瞬间惊得张大了嘴巴。

  这竟是,令阴鬼还阳威力最为强横的聚阴返阳阵。可……具体的符咒排列……有些问题……

  再一转头,蓦然瞥见门框子上明晃晃一张白纸条,抬手弹法决唤了来,上面一跳脱一沉稳两种笔迹两种语气。

  “云叔,好梦璃托梦召唤呢,于是把小紫英也带走去幻冥界做客喽~主人家特别说明不要野人去捣乱,所以……就麻烦云叔照顾他一段时间啦!回来必有重谢!

      ——小侄  韩菱纱”

  “冒昧召回前辈实属无礼,然天河念父之心深切,令我辈为之动容,非此心难为前辈重塑阳体,还请见谅。此阵取自琼华秘藏古卷,其言模糊难求甚解,故而若阵法有差,立返鬼界可也。天河自有晚辈照拂,幻冥界之事暂可搁置。

      ——晚辈  慕容紫英”

  是谁说慕容紫英正人君子虽然是个移动冰山但绝不耍阴招坏人也从不打诳语的?

  云天河你这死小子眼瞎难道心也瞎了就敢放这种高危险份子进家门?这下可好,娶亲没娶成,倒把自己给送出去了!好吧好吧,你爹我这回就勉为其难接收一把好了,好歹肥水不流外人田,总不能便宜了他慕容冰山是不?

  云天青默默腹诽着,非常想立刻就飚去幻瞑界把那始终摆着一脸无辜表情的慕容紫英揪出来抡起老拳暴打一顿——什么琼华秘藏古卷,什么其言模糊,欺负外人没见过琼华那个破烂藏书库?然他云天青是什么人,早多少年就把那书库翻了个底朝天,自然也翻出过那一本《还阳谱》,自然也看见过这一套法阵,那书上一切写得清清楚楚,而这个阵也是被上了诸多禁忌、轻易不得动用的“夫召”之阵。

  夫召,或者说父召,至今亦没人能判断出来那究竟是指意“父”或是“夫”,而阵图下面写得清楚,以强烈念意召归亡灵,心不成则亡灵反噬,而后鬼侵阳体,生人堕鬼道。

  固然这是所有返魂阵里最凶险的,但若应用成功,也是最速成的,其要点便在于心诚。而论起心诚,再论起二人之间关系……

  天河确是最适合启动这个阵法的“生人”,尽管时至今日,依然没人搞得懂那个字所指代的究竟是“夫”是“父”。

  不知那傻小子到底是怀着怎样一种心情来喊他的,也不知那两个后生是经过怎样的辗转踌躇才想出这样的法子来成全他——亦或天河。其实情情爱爱牵牵挂挂那么些东西哪里能分得条条缕缕,还不都是都混在一起,剁碎了搅成一锅粥,单单扯得人心乱,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也许,是该认了。他待天河,那样一层层混乱缠杂的心思。

  无奈抬手揉了揉额头,云天青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正看见尚喜得手足无措、把头靠在他胸前蹭的云天河。那毛茸茸的深棕色脑袋让人第一反应想到野猪,再然后,就是层层暖意熨上心头。

  云天青迟疑着伸出手,落到那颗头顶上,缓缓地揉摸起来。

  终于……又能摸到了,他的孩子。

  “天河。”云天青动了动唇。青白的颊,淡然的唇,处处都显出骇人的阴森气。只幸好,云天河是看不见的。他从未像这一刻这般庆幸云天河的眼盲,也从未像这一刻那么企盼着能再次见到那双澄澈的眼。

  “爹~”云天河应得无比热诚,衬着一脸傻兮兮的笑。

  云天青瞪眼看了看他那张脸,所有感伤情绪瞬间消散。

  这小子……

  伸手抹一把脸调整好表情,云天青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把那傻儿子一把搂进怀里。云天河倒是乖巧,乖乖就靠近他怀里,顺势伸手环住对方的腰身,带着一脸幸福的笑再次把脸贴到他胸前磨蹭,状似撒娇的小狗。

  云天青摸着他的头顶心里依旧是百感交集。

  “天河,你想让爹一直陪着你吗?”

  “哎?这样也可以?”

  云天河一脸惊诧脸望向他的老爹,茫茫然的表情十分打击积极性。

  云天青悬吊起来的那颗心就在他的茫然中沉了又沉,眼看见底的时候,便听那孩子带着无限欣喜的嗓音响在身畔:

  “太好了!爹你不要走、再也不要走好不好?你让孩儿怎样孩儿都听,就是、就是不要再走啦……”

  心有余悸地长出口气,云天青慢慢将手移下去摩挲他的下巴。一早疏于打理的关系,少年下颌上冒出了短短的胡茬,微有些涩手,却莫名地涩得整颗心都有点发热。

  云天青扯开嘴角轻轻笑了起来。自上了琼华,心性逐日凉薄,即使和夙玉一处时,也少有如此心旌荡漾的时刻。那些从未出现过的热情,竟只因为云天河的一句话便蠢蠢欲动纷纷涌涌挤得连胸腔都盛不下……

  “呐,爹是因为你那个朋友设的法阵才回来的。但要想还阳光有法阵不够,还有些别的事要做……”

  “啊?现在还不行?”云天河当下垮了小脸困惑地抬手挠头。“那还要怎样啊?”

  云天青又是憋不住低低一笑,手指勾着他下巴令他仰起脸来朝着自己,略低了头鼻尖抵着鼻尖道:“只要你嫁给爹便好。”

  “咦?”突然被阴冷鬼气包围云天河禁不住颤了颤,鼻尖被那冰冰凉凉却又腻滑如玉石的肌肤抵住,却令他心底也莫名地一个忽悠,颊上不明原因地染了层红晕。

  “嫁、嫁给爹?”云天河咬了咬唇。下巴上那手指微微的勾动弄得他有点痒,却又不敢躲开。鼻息间冷冷冽冽是他熟悉了的爹的气息,冰冷之间挑起隐然的火焰,惹得他头脑一热,应承的话脱口而出。“好啊!这样就可以永远都和爹在一起了吧?”

  “是,永远。”云天青稍一闭眼。阳光真的刺眼,但却是他一直以来最为渴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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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Jul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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